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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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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燕嫆註意到時已經來不及施展法術抵抗了, 由於她懷中還護著一個婦人,若是她直接躲閃,那麽婦人一定會喪命!

燕嫆迅速做出決斷, 她微微側身, 準備用肩胛接下妖物的致命一擊!

大不了就是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 換一條人命,不虧。

燕嫆閉上眼睛咬緊牙關,但她預料中的疼痛遲遲沒有傳來。

正在她疑惑之際,突然聽到了百姓們此起彼伏的驚呼。

她急忙睜眼回眸,卻見景雲川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 為她擋下了這一擊!

鋒利的妖甲刺入他的胸膛, 深可見骨, 滾燙的鮮血汩汩而出,如泉水般在客棧的木地板上蔓延開來, 觸目驚心。

而他由於過於虛弱, 已經無法維持人形, 現出了半妖本體。

這就是人群為何突然驚呼的原因。

“你...”燕嫆僵住了, 心中情緒覆雜, 一時捋不清自己究竟想說什麽。

景雲川用力拔出了插在胸膛的甲片, 從始至終都沒發出一絲呻|吟。

他一甩妖尾, 銀白色的蛇尾好似一把長劍, 泛著危險的寒光,瞬間將襲來的穿山甲妖切成兩半。

就在燕嫆以為他會憑借本體將這些妖物全部斬殺時, 景雲川卻突然吐出了一口鮮血,扶著身邊殘破的櫃臺才勉強立住身形。

他竟虛弱至此?

他不是很強嗎?他的實力難道僅僅是這般?

“小妹!法陣外已經沒有活著的百姓了, 快出手!”燕明舟道:“我與你合力,將它們一舉殲滅!”

燕嫆收回思緒, 立刻吹響了玉笛。

笛音裊裊,空靈中不失肅殺之意,笛音所掠之處,妖物盡數伏地不起痛苦難耐。燕明舟趁此機會將符箓一張一張向妖物拋去。

蘇嫣然匆匆為自己和燕明舟結下防禦陣,避免被燕嫆的樂聲波及。

“景公子,快進來!”蘇嫣然沒忘提醒站在另一邊的景雲川。

景雲川面色蒼白,因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而汗水淋漓,但他不僅沒有選擇進防禦陣,反而向燕嫆身邊移去。

凡界音修的樂聲向來是不分敵我的無差別性攻擊,故而在團隊戰鬥中,有音修必有法修,法修結下的防禦陣可以避免自己人受到波及。

由於這種弊端,所以鮮少有人願意成為音修。

但聲音本就是如此,它屬於自然的一部分,無孔不入,平等地對待所有生靈。

若可掌控聲音,相當於掌控了自然之力的一部分,這對於實力的提升是非比尋常的。

“小姐。”景雲川與她並肩而立,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你可以試試掌控聲音,讓它為你所用,有選擇性地傳到目標對象耳中。”

燕嫆一楞,心中泛起驚濤駭浪,但因為正在緊張的作戰中,笛音沒有絲毫停頓。

掌控聲音?景雲川怎麽會想到這個?

這對於凡人來說根本不可能做到!天下間能做到這一步的只有樂仙!

但如今的她不可能擁有那種力量,凡軀如何能與仙族比肩?

“你的神魂很特殊。”景雲川的聲音輕輕飄蕩在耳邊,“軀殼不過是一個容器,它束縛不住神魂。”

“只要你相信自己,就一定能做到。”

燕嫆大驚,景雲川這話是什麽意思?神魂特殊?他難道看出了她不屬於凡界,不是真正的燕嫆嗎?

但她真的做不到啊,這不是相信自己的問題,而是硬性條件不達標。

景雲川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於是繼續道:“唯有忘卻自我,方可天人合一,窺自然之玄妙。”

“你要忘記你是燕嫆,不要為自己設限,畫地為牢。”

燕嫆呼吸一窒,握著笛子的手微微顫抖。

“小姐,我快撐不住了。”景雲川笑了笑,充滿了鼓勵與包容。

他的聲音雖然虛弱,但給人一種被堅定信任的感覺。

燕嫆穩住心神閉上了眼睛,將大腦放空,忘記自己身處凡界,一時之間似乎身邊的風都變得飄渺空靈了。

無數的記憶在腦海中淡去,前世的死局,今生的種種,皆如過眼雲煙,轉瞬即逝。她將腦中的畫面定格在登上九重天闕,於仙人臺上撫琴的場景。

那時的她身披九彩霞衣,將樂音散入凡界,引來百鳥朝陽的壯景,為凡界新朝建立的登基大典創造天賜異象,安撫萬千民心。

她精準地控制樂音只傳入飛鳥耳中,引成百上千的飛鳥齊聚皇宮,此景被史官記錄,言:“紫氣東來,百鳥朝鳳”。

燕嫆努力回憶著那時的感覺,好似回到了當年,瞬間心無雜念,心境澄明。曲音隨心而動,如一根看不見摸不著的細線,精準地穿入所有妖物耳中。

發散的樂音之力被凝聚,如一團空氣驟然被壓縮,迸發出極為可怕的力量,妖物頃刻間七竅流血,紛紛斃命。

燕明舟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問:“小妹...你何時這麽強了?”

天哪,原來他身邊的人都這般深藏不露嗎?

燕嫆緩緩睜眼,眸色覆雜。

比起她真的可以做到更令她震驚的是,景雲川竟然篤定她可以做到。

他真的知道她的身份嗎?

還是說,只是巧合?

眾人見危機散去紛紛道謝,但由於忌憚景雲川的身份,依舊老實地待在法陣中不敢出來。

此次妖物襲擊中一共有三人遇難,燕嫆為了保護案發現場避免不必要的誤會,讓眾人回到自己的客房中不要出來。

然後拜托客棧掌櫃去將此事上報當地伏祟閣,伏祟閣結案後,一切賠償都由當地官府承擔。

客棧大堂中很快就只剩下燕嫆一行人以及滿地的屍體。

燕嫆捂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臂,隨便找個凳子坐下歇息。

“我來給大家煉藥。”蘇嫣然回房中拿出了煉丹爐,主動道。

“辛苦嫣然姐姐啦。”燕嫆笑著道,順便關心了一下景雲川的傷勢,“你傷的最嚴重,要不我先幫你包紮一下?”

“受傷的手臂盡量不要活動。”景雲川淡淡道:“我的傷自己處理就好。”

不錯,這次很有眼色。

燕嫆滿意地笑了笑。

她將註意力放到正在煉丹的蘇嫣然身上。

只見蘇嫣然一手熟練地操控丹火,一手有序地投放藥材,整個過程十分從容,顯得游刃有餘。

手法好似練過千百遍,早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光看她的這一通操作,就能猜到成品絕對不會差。

她在醫修上所達到的境界,絕對比法修更高。

燕明舟已經被接二連三的震驚弄得麻木了。原來蘇姑娘也這般深藏不露...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四人中最菜的一個。

“沒想到嫣然姐姐更擅長醫道。”燕嫆一直都知道蘇嫣然不簡單,所以並沒有很驚訝。

“或許是因為有天賦?”蘇嫣然溫柔地笑了笑,“我跟著汪攀的這些年,雖然走的法修之路,但平日裏喜歡鉆研醫書,也經常自己摸索著練習。”

“原來蘇姑娘和咱爹一樣,都是自學成才的天才。”燕明舟忍不住和小妹感慨,“咱咋就沒繼承爹的這點天賦呢?”

“不是咱,只是你。”燕嫆嫌棄道。

“呃...似乎是這樣的。”燕明舟垂著腦袋,陷入了自我懷疑,“小妹你也好有天賦,從小就自學音書,無師自通,所奏樂曲哪怕是宮廷樂師也無法與之相比。”

“小妹如實告訴哥,你現在的水平是不是已經超過音聖了?”

音修的攻擊能力本就弱,一般只是主控制,殺傷力不高。但剛剛燕嫆使出的殺招,竟能瞬間擊殺剩下的十餘只妖物。

恐怕連音聖葉舒庭都做不到這一步。

燕明舟雖然不是音修,但不至於看不出實力深淺。

燕嫆聞言一怔,沒想到原主竟從小自學音書,且天賦如此驚人。

不過若說她如今的實力,凡界之中自然沒有音修比她更強,畢竟她的神魂來自仙界,與凡人比較,簡直是降維打擊。

所以她從未拿自己與凡人比較過,因為她覺得不公平。

“師父的修為深不可測,豈是我能企及的?”燕嫆道:“且我從未想和師父比較,她永遠都是我的引路人,也永遠是世人口中的音聖。”

“小妹,你真是一點都沒變。”燕明舟無奈地笑了笑,言語中升起一絲敬佩,“你從小到大從不與任何人比較,哪怕你明明比他們強很多,但就是不願去比。”

“九環山中的比武大會,你從未參加過,所以你明明一直穩居音修第一,但始終無人知曉。”

燕嫆僵住了,一股無端的寒涼瞬間席卷全身。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她剛占領這具身體時就大概瀏覽過原主的記憶,原主真的只是一個凡界的普通人,過著平平無奇的凡人生活。

原主怎麽可能與她存在這麽多相似之處?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她不想與凡人比較,是因為覺得對凡人不公。那麽原主又是因為什麽呢?

原主活了十七年,除去毫無信息含量的幼年與睡覺的時間,剩下的這些記憶想全部看完,也得需要十多年。

燕嫆根本沒有這麽多時間。

所以燕嫆決定能問就問,盡量多了解一些。

“哥知道我為何如此嗎?”燕嫆試探道。

“爹娘問過你很多次,但你每次只說天生就不想和任何人比較,也不屑與任何人比較。”燕明舟撓了撓腦袋,“娘說你性子清高孤傲,我覺得大概也是如此。”

燕嫆越聽越震驚,升起了一種想落荒而逃的感覺。

“小妹,我說的對嗎?”燕明舟依舊在思考這個問題。

“嗯。”燕嫆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就在燕嫆坐立不安正想回客房一個人靜靜時,一股丹藥的清香撲鼻而來。

裊裊白煙從爐中升起,在爐蓋掀開的那一剎,淡淡的光芒從爐內散出,宛如夜空中的星辰。

每一個丹藥皆圓潤飽滿,表面隱隱浮現玄妙的紋路,藥香純粹,沁人心脾。

竟是五品丹藥!

丹藥分九品,品級越高越珍貴。普通煉丹爐最多只能煉出四品丹藥,若想煉四品以上的丹藥,需要用上品丹爐。

但蘇嫣然卻能突破煉丹爐對丹藥品級的限制!

這絕對不是僅僅靠所謂的天賦就能實現的!

燕嫆驚駭不已。

燕明舟對丹藥一竅不通,看不出什麽東西,只是覺得這丹藥一定很好,蘇姑娘真厲害。

“這是我能煉出的最好的療傷藥了。”蘇嫣然將丹藥分給他們,“效果不比市面上售賣的那些靈丹妙藥,但也可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三日內勉強愈合。”

燕明舟:!!!

這也太厲害了吧!

四人一直等當地伏祟閣的人來到後,才精疲力竭地回各自客房歇息。

由於傷勢過重加上協助當地伏祟閣善後,燕嫆一行人在客棧中停留了整整三日。

為了早日抵達金陵,上元節那天他們也是在奔波的路上度過,只是在路過城鎮時停了一下,吃了一頓元宵。

又順手買了幾個花燈,在馬車上點著玩。

“女人就是喜歡這種花裏胡哨中看不中用的東西。”燕明舟又嘴欠地開始找罵了。

燕嫆聞言毫不生氣,只是笑著側頭問蘇嫣然:“姐姐喜歡嗎?”

“自然喜歡,我都好些年沒有點過花燈了呢。”蘇嫣然笑得眉眼彎彎,很是好看。

“咳...我與蘇姑娘一起點吧,我也好些年沒有點過了。”燕明舟立刻改口,臉色微紅。

燕嫆送了他一個白眼。

重色輕友的臭男人。

燕嫆決定無視他,省得越看越生氣。

她順手遞了一盞花燈給景雲川,“喏,一起點著玩吧,也好打發時間。”

景雲川伸手接下,他微微垂眸,掩下了眼底的一絲笑意,淡淡道:“我不會點,阿嫆可以教我嗎?”

燕嫆瞥了一眼燕明舟與蘇嫣然共點花燈的場面,被燕明舟那燦爛的笑容刺到了眼睛。

嘖。

不知為何,燕嫆感覺自己心中升起了一種微妙的鬥志,好似不想被燕明舟比下去一樣,這種爭強好勝的感覺讓她很迷惑。

她想和燕明舟這頭蠢驢比什麽?難不成是想比誰更蠢?

她看不透自己想與他攀比什麽,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與景雲川做做樣子,表現出甜蜜恩愛的場面。

於是她將火折子塞到景雲川手中,握上他的手,牽引著他點燃花燈燈芯。

二人肌膚相貼,溫熱的氣息彼此交織,近在咫尺。

但又好似有一張無形的薄膜將二人隔開,讓明明離的很近的兩人,永遠無法真正觸碰到對方。

這種似近實遠、似親實疏的距離感,好似一個小勾子,令人不自覺地想捅破那層薄膜,又因理智回籠而生生頓住。

燕嫆的心跳微微加速,景雲川也呼吸紊亂。

二人皆沈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註意到拿著火折子的手因馬車的顛簸而微微偏位,點燃了燈紙。

蘇嫣然此時正在與燕明舟提著花燈談笑,她溫柔地註視著燕明舟手中的小兔子花燈,伸手摸了摸。

燕明舟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化了,好似被摸的不是花燈,而是他。

他突然靈機一動,道:“可以與蘇姑娘交換一下花燈嗎?”

屆時他就能握在蘇嫣然曾握過的手柄上,說不定上面還留有她的餘溫呢。

光是想著就足以讓人神魂顛倒了。

“好呀。”蘇嫣然笑了笑,很是隨和。

就在蘇嫣然正要將手中的花燈遞給燕明舟時,突然看到景雲川手中的花燈著火了。

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立刻提醒道:“嫆嫆!”

燕明舟的美夢被打斷,憤憤地看向燕嫆那邊,看到那團火光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點個花燈都能著火,小妹你可真是個人才。”

燕嫆和景雲川被二人的話驚醒,急忙看向手中的花燈,火焰越燃越盛,幾乎要燒到景雲川的衣擺上。

燕嫆眼疾手快,立刻將花燈扔到車廂的地上,但車廂地板是由木頭制成,也燒了起來。

“你怎麽蠢成這樣?”燕明舟咬牙道。

“你才蠢呢!楞著幹啥?快滅火啊!”燕嫆催促道。

“馬車裏只有一點留著喝的茶,哪夠滅火?”燕明舟十分懷疑自己妹妹的腦子。

“你是不是傻?快用符箓啊!冰符難道滅不了這點火嗎?”燕嫆愈發懷疑自己的哥哥的腦子了。

“呃...有道理。”燕明舟不再耽擱,立刻抽出冰符甩出,火光瞬間熄滅,只留下一股燒焦的難聞氣味。

“抱歉,是我疏忽了。”景雲川道。

“你怎會疏忽?還不是被我那不成器的妹妹禍害的?”燕明舟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美夢被打碎,心中愈發生氣。

“好好的發這麽大火氣做什麽?擔心娶不到媳婦。”燕嫆調侃道。

“你!”燕明舟一噎。

“好啦,不打趣你了,繼續玩你的花燈吧。”燕嫆為自己剛剛的失神而感到尷尬,恨不得把此事立刻掀過。

“真是與你八字不合。”燕明舟氣道。

“巧了,我也是這樣想的。”燕嫆終於有機會說出了真心話。

“你說什麽?”

二人又拌了一路的嘴,到了夜宿的客棧後還是蘇嫣然把兩人勸開的。

*

四人用了整整二十日才抵達金陵。

金陵一帶青樓林立,走在秦淮河畔,連風中都混雜了一股脂粉味。

而此行需要調查的“春風樓”正是在眾多青樓中最富盛名的。

三個多月前,春風樓中有一名叫“姣姣”的頭牌橫空出世,艷壓群芳,引得無數人為之千金一擲。

傳言此女有傾國傾城之貌,比肩仙人之姿,能歌善舞,書畫雙絕。

巧的是,金陵一帶的十多起殺妻弒母弒父又自殺的案子就是從三個月前才開始出現的。

但是沒有任何證據指明這些案件與頭牌有關,一切只是猜測。

“小妹,這案子根本沒法查。”燕明舟看著春風樓前排的長長的隊伍,“這麽多人抽簽,啥運氣能剛好抽到咱們啊。”

“誰說非要抽簽了?”燕嫆很是嫌棄他。

“不抽簽怎麽見頭牌?”燕明舟不解。

“直接頂替那個中簽的倒黴蛋進去不就行了。”燕嫆的辦法簡單粗暴。

燕明舟:......

雖然做法很土匪,但似乎也很有道理。

燕嫆等人排了一個時辰才排到,待走完流程後,弄清了這裏的抽簽方式。

每一個想見頭牌的人都會領取一個刻著數字的木牌,並在一個冊子上登記自己的名字。

每日酉時,春風樓會掛牌公布當天抽中的數字,手持刻著對應數字木牌者經過核驗身份,且交足銀錢後,就能與頭牌春風一度。

“你們負責把人打暈,我負責頂替那人進去。”燕嫆分工道。

“好嘞。”燕明舟一聽不用他進去,立刻開心地應下。

四人在青樓附近的茶館中坐了一下午,離酉時還差一刻的時候就埋伏在青樓附近等著了。

酉時一到,只見青樓門口掛起一面彩旗,上面寫著幾個大字“一百一十六”。

“咱們怎麽知道抽中這個數字的人是誰啊?”燕明舟問道。

“觀察。”燕嫆耐心解釋,生怕自己的蠢哥哥聽不懂,“看哪個男人興高采烈滿面春風地向青樓走去,就去打暈哪個。寧可錯打也絕不漏過。”

“我看這些男人都很開心,怎麽辦?”燕明舟尷尬地抓了抓腦袋。

燕嫆:......

“來了。”就在這時,景雲川出聲提醒道。

燕嫆急忙看去,只見一個二十歲出頭、全身上下錦衣玉袍珠光寶氣的紈絝公子,十分激動地向青樓走去。

激動地步子都有些不穩。

燕嫆:......

這也太猴急了點吧。

“交給我!”燕明舟拍了拍胸脯,“保準讓他昏到天亮。”

“呃...下手輕一點,別把人打出問題了。”燕嫆有些擔心。

燕明舟遞給燕嫆一個“一切放心”的眼神,在人群中隱藏身形,待那個紈絝哥走近了,一個箭步上去就往紈絝哥的後頸劈去。

結果被紈絝反手握住。

二人四目相對,鴉雀無聲。

燕明舟:!!!

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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